说法。
能赚钱就是好行当,更何况现如今外面不知多少州县闹饥荒,农桑不振,死守着几寸薄田,哪还有出路?
贾东旭自己是如此认为的。
马车已离开村子一里有余,贾东旭受着凉风习习,心情大好。
兴起之时正准备哼几首小曲之时,许大茂停了下来。
手上的缰绳一勒,马车吃痛停下。
“水……谁来……”
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,全身从头到脚,沾满了灰尘,披头散发,双目无神,挡在了马车面前。
在好不容易等到了人之后,那位少年终于坚持不住,一下子倒在了地上。
贾东旭惊吓之余,立刻翻身下马车,急忙扶起那位少年。
“还好,没死。”
许大茂抬起那少年的脸颊一看,面色惨白,嘴唇已经干裂,但仍有微弱的气息。心下也松了一口气。
许大茂看向远方,又看了看怀里的少年。
“恐怕,是从远处逃难来的吧。”
少年醒来的第一眼,看到的是一家平房的屋顶。
“自己还活着。”
这是少年醒来时第一个想法。
第二眼,看到的是一个坐在许大茂床边的一位老人。
“哟,孩子,你醒啦。”
老人一脸慈祥地望着少年。
少年挣扎着缓缓坐起身来,看了一眼四周,不过片刻,忽然对身旁的老大爷纳头便拜。
“救命之恩,小子没齿难忘!请受小子一拜!”
老人急忙扶起那位少年,将许大茂安放在床头语,笑呵呵地说道:“不必多礼,老头我啊,乃是这桃园乡的里正,要谢啊,便去谢那贾东旭吧。是许大茂,在村东头救了你的。”
“那,那位恩公呢?”
少年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。
里正拍拍少年的肩膀,呵呵道:“许大茂去城里卖酒了,大概明天才能回来。年轻人,你且不必担心,好生休息吧。”
在一阵休息后,少年的气色也恢复了些许。
许大茂看着窗外,突然想到了什么,向里正问道:“敢问里正,此地是?”
“此地是涿郡桃园乡,与涿郡城便只有数里之遥。”在一旁倒水的里正随口答道。
“涿郡啊,对,我竟走到了涿郡。”少年心中似有所思,低下头,叹道。
里正拿了一碗水,递到少年跟前,刚好看到了许大茂此刻的神情。
“怎么了?能跟老夫说说,你是如何逃难到这里的吗?”
少年礼貌地接过了水,喝了一口之后,开始说起了缘由。
“小子本是常山真定人士,姓赵,单名一个云字,里正唤我子龙便可。几个月前,常山闹了饥荒,又恰逢恶人扫掠,村里人和家里双亲尽皆遭了劫难。独剩我一人逃了出来。我身无分文,又不识路,兜兜转转,竟没遇到半个人。也不知走了几天几夜,终于支撑不住。本以为万念俱灰之际,不想,被那位恩公和里正所救。此恩,云无以为报。”
说完,许大茂竟又要向里正磕头拜谢。
里正苦笑之下,只好又急忙扶起赵云,连道不可。
“你这小子,年纪不大,礼数倒是周到啊。”
“今晚,你便在老夫这住一宿吧,明日,再从长计议。”
桃园乡北部,是一家大宅院。
这家宅院最引人注目的,当是内院那一大片桃林。这也是桃园乡的名字由来之一。
涿郡张府,这是个连数里之外的涿县县城都有所耳闻的大富之家。
拥有着整个桃园乡最大的桃林,所拥田产,也是桃园乡最大。
“劳烦通报家主一声,说有客来访。”
看门的家丁接过了名刺,看了看身前的人。
那人年约二十,一身青衫博带,眉目甚是清秀,相貌甚至于可以用美貌形容。眼中神采奕奕,神态中自有一股超然。
家丁看了那人一眼,表情带着几分抱歉,鞠躬说道:“客人抱歉了,此时家主并不在府中。也不知何时回来……”
“既如此……”那青衫客打断了家丁的说话,一声轻笑道,“劳烦小哥告知一声,在下,明日再来。”
家丁连连称是。
青衫客拜别了张府,一个转身,青衣甩荡着大步走去。
头也不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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