禅房之中,坐着两个身影,一大一小,一老一少。
“你明白了么?”老者问道。
“明白什么?”棒梗答道,听上去似乎是个女声。
“明白你该明白的。”老者起身,活动了一下筋骨,将矮几之上的茶杯拿起,倒满了茶,又放回桌上。
“杯里面再也装不下什么东西了。”
“镜花水月。终是虚妄。虚是空,实也是空。又何必执着呢。”说罢,少女拿起茶杯,手一松,竟是将那上好的江西瓷器摔了个粉碎。
“很好,小青,你终于明白了,你也该下山去了却一些事情了。这庙虽大,却再也困不下你了。”
“,既然如是,弟子告辞。”说着,少女起身向着老者行了个礼,一步步退出了禅房。
“去吧,去吧,从来处来,到去处去。”老者在蒲团上手打闷心,须臾间,竟是没了半点声息。
葬花谷。“臭小子,老子的酒呢!”一个中年汉子手拿藤条,迅速之极的闪身过去,手中的藤条劈头向前方的棒梗打去。
“一日不过三,你都打了我四五道了,再打下去,小心遭报应!”
棒梗不服气的喊道,脚上加力,跑得越发快起来,但那中年汉子却似乎始终离他只有一丈之遥。
“报应?去他娘的报应!老子打一壶酒你喝一壶,打一壶酒你喝一壶,今天老子就让你喝个够!”
“啊?!”棒梗身形一停,却被那中年汉子赶上结结实实得在背上抽了一记,棒梗心中怒火更炽,反手拔出背后的木刀,与那中年汉子拆解起来。
数招之后,棒梗突然回身,手中反握的木刀格住中年汉子的藤条,右拳狠狠地打在那汉子的肚皮上。
“段……师……我……”
棒梗收了木刀,惊慌失措的道。那中年人没有往常的暴怒,反而收了藤条,揉揉肚子,笑骂道:“小兔崽子学奸了,能在老子身上打一拳,也算你出师了!近来江湖上传言颇多,武林是不会平静下去的了,你也应该出去走走了。我的任务完成了,就不在这呆了,出去之后保护好自己,别再让人给诓了去。”
话里竟是透出浓浓的关怀之意。
棒梗眼圈微红,知道再也留不住他了,便跪倒在地,给那汉子磕了三个响头。
“老子有的是酒,用不着你赔罪,好了,别罗嗦了,咱走了!”
说着身形一纵,宛若飞鸿一般,转瞬不见踪迹,谷口的大石上,两个老人望着跪倒在地的棒梗,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欣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