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轻咳一声，从轮椅上慢慢起身，径直朝池小慕走去。
因为中毒太深，他的步伐略显沉重，每走一步似乎都耗尽了他所有的生命一样。
看起来，整个人格外的凄惨，一时间，让人难免心生怜悯。
靠，她这该死的善良。
池小慕拍了拍脑子，试图让自己清醒。
“够了。”
凌辰挡在池小慕的身前，诛魔剑抵在男人的喉间，逼迫他停住了脚步。
只要他往前再走一步，诛魔剑就会毫不迟疑的刺穿他的脖子。
“似乎，你还没想起我是谁，为何你记起来凌辰，却不记得我！”
男人看着池小慕，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。
“你真的以为，天界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干净吗？当初的凌辰是如何中毒的，你就不好奇吗？”
“他都一剑刺杀了你，为何，你还是心甘情愿跟他在一起！”
.........
男人的情绪有些歇斯底里。
他把埋藏在心里的话，全部说了出来。
只是池小慕眼眸里的陌生，令他心死，她对他毫无记忆。
“还记得你在天界常去的地方吗？”
男人伸手除去脸上的面具，露出脸上的伤疤，他耗尽了最后的一丝法力，变回了原形。
原来，他是天界的一株仙草。
生长在她每次犯错常去的那个地方。
那么多年，他一直安静的听着她的碎碎念，陪着她度过了无数个不开心的时刻，一直默默地陪伴着她。
渐渐的他喜欢上这个古灵精怪的天界小公主。
于是他努力修行，终于修成人形，欣喜的想要去找她，结果却听到她陨落的消息。
也是在那里，他得知她被天帝安排去了人界。
才有了此后的故事。
他也去了人界，只是他走了另一条道路。
他们注定相行甚远。
“夕儿，不要相信你现在看到的三界。”
这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，也是他一直想说的。
可惜他没有时间了。
随着毒发，他渐渐枯槁，最后成了一株枯草。
一阵风吹来，随风消散在这人世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