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知道,她提前没跟我说。”
刘英摇头回答。
“她应该有事请假了吧。”
傅芸也没多想。
第二天,徐小娥兄妹三人仍旧没来上学。
第三天,第四天……
徐小娥一直没来。
傅芸有些担心她,就去问了头发花白的冯老师。
“哎,徐小娥应该不会来上学了。”
冯老师摇了摇头,一脸惋惜。
“老师,徐小娥怎么了?出了啥事?”傅芸心里一紧。
迫切的询问道。
“煤窑塌了,她爸没了!”
八个字,像惊雷一样,在傅芸心里炸开。
她满脑子就只剩下四个字,“她爸没了!”
徐小娥她爸没了!!
那她该怎么办?
傅芸心里堵得很难受,心脏像是被人捏住了一般。
“不行,我得去看看她。”
傅芸刚踏进教室的门瞬间被收回去,她转身就跑。
“小芸,你干啥去,等等我。”刘英见傅芸跑了,连忙去追。
陈德书想也不想的追了过去,“你们干啥,我跟你们一起去。”
冯老师进教室,发现他们不在,也顾不得上课,连忙去找人。
“你们先自习。”
教室里其他人面面相觑,发生了什么?
……
“小芸,她这是干啥去?”
陈德书追上气喘吁吁的刘英,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。
刘英摇头,她也不知道。
看着傅芸消失的身影,刘英一脸无奈,一手插着腰,一边强撑着往前跑。
“傅芸怎么能跑得这么快?明明我们年纪差不多,我还长期干活,按理说我体力应该比她好才对。”
可她见傅芸跑出来就去追,明明只晚了一步,可现在的距离却这么大。
刘英实在想不通。
陈德书嘿嘿一笑,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,神神秘秘地说道:“因为傅芸练过。”
从一开始的被打觉得丢人,到现在对傅芸心服口服。
尤其是听了傅芸的话,交到了朋友之后。
陈德书对傅芸简直到了崇拜的地步。
虽说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崇拜一个八岁的小女娃有点奇怪,可事情就这样诡异的发生了。
刘英白了她一眼,她才不信。
傅芸看上去细
胳膊细腿的,比她还瘦弱,怎么可能练过。
两人一边相互斗嘴,一边去追傅芸。
傅芸一路狂奔,很快就到了徐小娥家附近。
之前聊天的时候,她们三个都聊起过自己的家的位置,而且就算傅芸不知道,也能猜到。
远远的,傅芸就听到了悲怆的唢呐声。
仅仅听到这个声音,傅芸的心就开始发酸。
脚步不停,很快她就看到了山坡上一户人家,人满为患。
每个人头顶都带着白色的孝布。
唢呐声里夹杂着影影绰绰的哭声,看这阵仗,徐小娥的爸爸应该是今天晚上办夜场。
过完了今天,明天应该就得上坡埋了。
傅芸站在徐小娥家不远处,腿上像是绑了沙袋一般,似有万斤,压得她抬不动脚步。
凭着一股冲动就来了,可此时刻,她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徐小娥。
劝解?
还是安慰?
她需要吗?
有用吗?
没用,什么都没有用。
无论多么动人的安慰的语言,还是多么有道理的劝解,她都不需要。
因为……谁都不能再还给她一个爸爸!
很多事情,不亲身经历,永远无法感同身受。
“小芸,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
刘英和陈德书已经追了上来,站在傅芸身边,满脸难以置信。
“是谁……”
“小娥爸爸。”
傅芸语气十分沉重。
“那我们去看看小娥,我们去陪着她,现在她一定很伤心。”
傅芸摇头,“不了,别打扰她,让她再陪陪她爸爸吧,父女一场,这是他们最后一晚上,也是他陪小娥的最后一程了。”
人生路远,旅途艰辛。
从此以后,再也没有那个沉默无言,却能为她遮风挡雨,扛起大山的男人。
“呜呜……”
“小娥怎么这么可怜!”
傅芸说完,刘英直接哭了起来。
陈德书的眼睛红红的,泪水也在往下落。
唯独傅芸,心痛得无法呼吸,却无法像刘英那样肆无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