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。
杨浩提着刚买的热豆浆和油条回来。
看着正在搞卫生的王怀素问:“早点买回来了，牛大叔他们还没起吗？”
王怀素看了眼屋子，小声说:“兴许是昨晚上喝酒喝多了，让他们多睡会吧。昨天逛了一天，他们也累。”
杨浩点点头，先把早饭在桌上。
帮着一起搞起了卫生。
过了半个钟头。
屋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。
杨浩感觉有些不对劲，来到屋外敲门。
咚咚咚！
“牛大叔，你们醒了吗？”
“早饭买好了。”
屋里没人回应。
杨浩推门进去，屋里空荡荡的。
床单被褥已经被整理好。
两套新衣裳，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，上头一点褶皱都没有。
杨浩看到桌上放着封信，信旁是皱皱巴巴的一叠毛钞。
都是五分和一毛的，面额最大一张不过才五毛。
零零散散加起来，大约五六块钱。
杨浩知道他们一定是趁着夜里，偷偷离开了，于是拿起信封。
【小杨，怀素，实在不好意思，这两天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。原本答应多住两天，但村里的事我们实在放不下，只能先走了。】
【谢谢你们买的新衣裳，让你们破费了，但这么贵重的衣裳，我们真的不能收。】
【城里生活的确好，可种田也很重要。】
【我相信，农民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，通过我们的努力，乡下迟早也能过上顿顿吃肉，顿顿白馍的好日子！】
【你们好好过日子，等你们怀上怀上大胖小子的时候，我们再来看你们。】
【保重。落款马仁礼，牛大胆。】
看着桌上皱皱巴巴的钱，杨浩长叹口气。
他甚至能够想象到，昨天夜里，两人翻遍口袋凑钱的样子。
这年岁，庄稼人能填饱肚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，口袋里哪还有余钱？
桌上这些钱，恐怕是牛大胆和马仁礼的全部积蓄了。
他们不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施舍。
虽然穷，但是得穷的有骨气。
日子苦，但他们相信，总有变好的那一天。
所以他们从来就没有放弃过。
也正是因为有千千万万个，像牛大胆马仁礼一样的
人，这个国家才会在不久的将来高速腾飞。
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，迈过别人百年进程。
此刻，王怀素也走了进来。
看到信上内容，她鼻头一酸，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滑落。
杨浩搂着她，轻抚她的背。
离别永远是伤感的。
“等过完年，我陪你一起抽出时间回去看看。”
王怀素抬头看着他:“真的吗？”
杨浩点头:“当然是真的。到时候我找辆小轿车，咱们买上一堆吃的用的，一起带过去。”
“那里怎么说都是你的娘家，离家这么久，也该回去看看了。”
王怀素像个懂事的孩子，点点头:“拉钩。”
看着她伸出小拇指，杨浩会心一笑。
伸手勾住她的拇指:“拉钩，谁骗人谁是小狗。”
……
来到红星轧钢厂。
杨浩换上工作服。
和往常一样，在车间里忙活工作。
中途休息，来到休息室喝水，正巧碰上许大茂。
看到杨浩这张脸，许大茂立马想到那天在大领导的遭遇。
他一肚子不爽，阴阳怪气的说:“哟，这不是杨副主任嘛？像您这么大的官，怎么也不配个秘书。”
“倒个水还得你亲自来一趟？”
杨浩淡淡的说:“你不说话，没人把你当哑巴。”
许大茂冷哼一声，故意提高音量:“杨副主任，听说你们家有个穷亲戚，专程从大几十里外的地方，赶马车过来掏粪？”
“还说，咱们京城人吃得好，拉的屎营养足，最适合种田。”
“这事是不是真的？”
休息室里的人顿时捂嘴偷笑。
但又不敢笑出声来，只能使劲憋着。
这么远的距离，跑过来就为掏粪？
脑袋简直被门夹了。
杨副主任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亲戚，想种地，花点钱到农站去买化肥不就完了嘛？
杨浩看着一脸得意的许大茂，冷笑说:“许大茂，你知道在我眼里，你像什么？就像天桥底卖艺人手里的猴子。”
“上蹿下跳，想尽办法来表现自己，引起关注。”
“但到头来，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