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过一层薄薄的眼皮，也能够感觉到眼前亮到刺眼的光线，闭着眼呀能感觉到黑暗中大块大块的午五彩斑斓的光斑。
眼皮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睁不开，意识挣扎着从一片荒芜的沉涩中脱离出来，缓慢的着睁开了眼。
瓦数很高的灯直直的照在眼前，白墨汐被刺的有点睁不开眼睛，眼角流出一点泪水，从旁边伸出了一只手，手指粗糙，又一次抹去了白墨汐眼角的泪滴放在嘴里。
白墨偏头看去，瑟维又换了一件白大褂，比他昏过去之前的那件看起来要干净一些，但还是有很多点污迹在上面，肩膀处的伤口似乎没有包扎，现在有些污迹顺着衣服洇出了一片血迹。
他把那根手指放在嘴里，脸上的表情甚至称得上是陶醉，好像吃到了什么好吃的山珍海味一样。筆趣庫
白墨汐动了动手脚，他的手脚都被绑在那张金属解剖台上，用皮质的绑带一圈圈缠住，一点逃脱的余地都没有留下。
那一点点泪水很快就被舔干净了，瑟维看着白墨汐还泛着红的双眼，眼睛里带上了一点困惑:“为什么你不哭了？”
他调整了一下灯光，暗灯光更加刺眼的落在白墨汐的眼睛里，已经到了闭上眼都无法摆脱的地步，他开始控制不住的流泪。
瑟维看起来很高兴，手忙脚乱的用小瓶子去接那泪水，流下来的也不敢浪费，都用手指一点点的抹干净再放在嘴里。
白墨汐被一种巨大的恶心感包裹，瑟维的手指粗糙，很快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很多红痕，就算他的手指已经离去，那种触感也好像被脏兮兮的抹布擦过一样，鼻端仿佛都能闻到那种混杂着油污和尘土的味道。
他轻咳了一声，开口道:“如果这光再这样照下去，我就会瞎掉，然后就再也没有眼泪了。”
瑟维的动作一顿，似乎在考量白墨汐话中的真假。
那双漂亮的眼睛就像是天上最耀眼的星子，本来熠熠
生辉，但现在，上面蒙着一层水雾，空洞又茫然，找不到任何落点。
瑟维想了想，不舍的摩挲了一下白墨汐的眼角，成功的让那双眼睛不适的闭了闭，才把那盏亮的要命的灯关上。
白墨汐在心中松了一口气，闭上眼睛缓和那种对着灯光太久出现的令人恶心的眩晕感。
瑟维把装了一半的小瓶子收起来，放在桌子最里面的试管架上，然后转身回来，看着还在不断眨眼的白墨汐，有点生气:“你已经瞎了？”
若是他这样就瞎了，岂不是以后再也没有眼泪了？
白墨汐偏过头看他，眼前的画面很模糊，但还是能看见瑟维的怒容，白墨汐有点好笑，明明是这个疯子导致的，他还生什么气？
他被绑着的双手都落在解剖床下面，白墨汐尽量侧着一点身，把一只手藏的更深，嘲讽的笑了一下:“没有瞎，还可以流眼泪。”
瑟维却没有听出他的嘲讽，事实上他在某一些方面呆板的就像从来没有接触过人的孩子，不会识别语气，只会关注表面上的话。
白墨汐想了想，问道:“你为什么要喝我的……眼泪？那是什么对你有好处的东西吗？”
瑟维歪了歪头，不明所以的看着白墨汐，有点困惑这个问题:“甜。”
白墨汐拧眉:“那那些实习医生呢？你也会喝他们的眼泪吗？”如果他喜欢喝人的泪水的话，那为什么那些人还会被那样残忍的杀掉？
谁料瑟维却一下子生气了，他死死的瞪着白墨汐，像一只暴怒的恶犬，马上就要扑上来咬一口面前的人。
“他们，恶心！”
白墨汐不得不安抚道:“好好好，我知道了，你不要生气。”他想了想又道:“你也尝过他们的泪水？竟然会让你感觉到恶心吗？”
瑟维没有说话，但明显就是这个意思，白墨汐若有所思，瑟维的情况，看起来像是异食癖，但为什么只会喜欢自己的眼泪呢？
他的思绪不可
控制的飘散到更远，那些实习医生只是因为自己的眼泪不是瑟维喜欢的口味就要被杀掉，死后甚至没有完整的尸体，对，尸体呢？
在这里只看见了内脏，那么那么多人的尸体呢？
白墨汐试着开口问道:“那些人，”他看了一眼瑟维的脸色，“那些令人恶心的人，他们的尸体都在哪里？被你处理掉了吗？”
瑟维开口:“给那个种地的了。”
“种地的？你是说园丁？”
瑟维点头，语气毫不在乎:“我不是很喜欢他，但他能够帮我处理那些垃圾，他说有了那些肥料的话，他种的那些东西会长得快一点。”
白墨汐浑身发冷，想到了在阿奇尔那里看见的污迹，原来那些长势喜人的农作物下面，全是躯体，被挖掉了内脏的躯体。
瑟维看着白墨汐，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就伤心起来，但这显然也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，他没有松开白墨汐，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