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怎么样,木惜柏和秦笙二人还是成了一个组,白墨汐松了口气,朝着李泽走去。
李泽一个人待在原地,低头看自己的脚尖。
他以为他已经习惯了的,这样程度的刁难和嫌弃,在他高中的时候每天都在上演。
他们指着他的脊梁骨说他是杀人凶手,会故意倒掉他的午饭,在他的课本和课桌上用红色的马克笔画满“凶手”的字样。
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来着?一年?半年?他已经忘了,那种被没哟个人嫌弃厌恶甚至是恶心的日子实在是太过于漫长,以至于他每一天都在咬牙坚持。
终于,他熬出了头,考上了大学,他以为已经离开了噩梦一样的高中,人生还有更加广阔的天地。
可是他上了大学才知道,他想多了。
只要有一个人认识他,只要还有人记得这件事,所有的诋毁辱骂就会如跗骨之蛆一样跟着他。
他的世界一片黑暗,已经熬过了三年,还要再熬过这四年吗?
“李泽,你要不要和我一组?”
突然,一道声音将他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解救了出来,像是一只手拨开了笼罩在他身上沉重的压死人的阴郁。
李泽猛地抬起头,看见的就是白墨汐含笑看着他的脸。
他愣了一下,没有来料到竟然真的有人会愿意和他一组。
他不由自主的看向这个不止一次对他释放善意的人,涩声问道:“那些事,你没有听过吗?”
话才刚说出口,他就后悔了,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和他组队,他这样不就是把人往外推吗?
他自嘲的笑了一声,没事,反正他已经习惯了,等面前这个人知道那件事情了之后一定会离他远远的。
白墨汐面上划过一丝迷茫,问道:“什么事?”
李泽嘲讽的笑了一声,果然,又是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,等着吧,一会就会有人来告诉他,叫他离自己这个杀人凶手远一点。
白墨汐看着他脸上的表情,问道:“你说的是那件女生坠
楼的事吗?”
李泽眼神里闪着讽刺,面前的人既然已经知道了,还在这里干什么?是为了先给他希望然后再来嘲讽他痴心妄想的吗?
以前也不是没有人这样做过,那人说想要和他做朋友,在他最开心的时候,告诉他这不过是一场骗局,没有人会愿意和一个杀人凶手做朋友。
只有他这样的人,才会像似的勾勾手指就巴巴的凑上去,结果不过是个笑料罢了。
李泽眼中恢复了冷漠,被伤害过得流浪狗也会对下一个给它火腿肠的人呲牙,这些施舍好处的人都不值得相信,不值得他乐颠颠的冲上去。
“你既然已经知道了,还来做什么?看我笑话吗?”
白墨汐看着面前落水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人,脸上的笑容不变:“那那件事是你做的吗?”
李泽一愣,随即恼怒道:“当然不是!”
白墨汐挑眉点了点头:“那不就得了,又不是你做的,有什么笑话给我看?”
李泽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,像是这样一只已经流浪了很久的,被无数人踢打驱赶的狗,浑身伤痕累累,已经变得不信任任何人。
突然有一个人愿意给他一根鸡腿,哪怕已经看到了他身上脏兮兮的皮毛和被打出来的伤痕,但仍然笑着用一双漂亮柔软的手抚摸它。
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,而是警惕。
但白墨汐没有再给他犹豫的机会,直接拉着他的手走到了一块软垫前站定。
李泽看着白墨汐拉着自己的那只手,那是一双完全不同于自己的手,白嫩纤长,可以看见一点微微鼓起的青筋。
那双手看起来并不宽阔有力,但是就是能带着他走向阳光洒满的地方。
李泽勾了勾唇角,然后笑容越来越大,直到先前脸上的阴郁再也看不见。
很快,众人都在自己的垫子前站定,李泽和白墨汐相视一笑,都没有看到角落里一道阴冷的目光正盯在二人身上。
仰卧起坐的测试很快结束,白墨汐额头上冒
出了点汗珠,反观李泽,面上却一点变化都没有,不仅没有什么汗意,就连呼吸都没有变一点。
李泽看着坐在地上微微气喘的白墨汐,眼睛里漫上了点笑意。
他先站起身来,把白墨汐从地上拉起来,调笑了一句:“怎么这么弱?”
白墨汐惊讶的看着李泽眼里的笑意,用袖子擦了擦鼻尖上的汗:“你这样脸不红气不喘的才是怪物吧?”
二人相视一笑,好像关系更加亲近了一点。
仰卧起坐完了,就是一千米跑。
不用问,白墨汐这个项目还是一种佛系状态,只想着能够及格就好了。
众人穿着带着计时装备的衣服,都站在同一起跑线,李泽还是主动站到了最外面的位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