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一个人缩在角落痛哭或者念叨,平时和普通人看起来没什么不同。
这是不幸中的万幸。
师母也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,现在看到这样的姜沪生,惊喜反倒是要更多一些。
“以前的事,怪不得你,你当时自己还是个孩子。”师母拉着看着像三十多岁的姜沪生,满心满眼的心疼。
师母介绍姜沪生认识了宋幼湘,等晚上又认识了魏林川和魏棠两个。
至于安宁,安宁现在已经不是那个看到人就躲在奶奶腿后的小姑娘了。
大家知道她不会怕陌生人,但没有想到,她看到姜沪生第一个反应,就是去拉他的手。
这个“舅舅”和照片里的妈妈长得好像。
“……”姜沪生却不敢,他缩回手,跑跳到墙角,捂脸痛哭。
安宁只有姜沪生缩手的时候,小小地吓了一下,下意识回头看向身侧的宋幼湘,但她很快表情平静,仰起小脸问,“舅舅为什么哭?他为什么伤心?我可以把手帕给他吗?”
她不小了,她知道舅舅是妈妈的弟弟,是很亲的亲人。
宋幼湘点头,牵着她的手上前。
这是大家第一次见到姜沪生发病,除了白海波,其余几个都忍不住提起了心。
姜沪生看起来再和常人无异,他也不是常人,是生病的人。
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。
宋幼湘也提着心,但安宁的小手拍到缩成一团的姜沪生的肩膀时,他只是缩得更紧,并没有暴力行为。
安宁胆子也大,见他不抬头,干脆挣开宋幼湘的手,去掰姜沪生扣在肩膀上的手,把手帕塞到他手心里,“舅舅,不哭。”
姜沪生身体抖了抖,宋幼湘弯腰把安宁抱起来,“舅舅需要一点自己的空间,我们等他一下。”
大概半个小时后,姜沪生才平静下来,但他表情沮丧崩溃,十分自责,情绪依旧低落。
不等宋幼湘说起去治疗的事,姜沪生主动要求师母送他去精神病院,他想治好,哪怕治不好,就让他呆在精神病院里,不要吓到安宁。
“我到农场私下了解了一下,姜沪生身上发生的大事,有他姐姐和姐夫的死,还有工农兵名额被占,以及前年高考……考上了,但农场那边不肯给他签字盖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