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公社临时召开紧急会议,为了货运站的事,大家吵得公社的屋顶都快掀翻了,宋幼湘没办法,提前站了出来。
各大队的大队干部,一下就被五星大队的大手笔给震住了。
猪崽免费赊给他们养,等养成后,再卖回给五星大队?
宋幼湘说的是猪崽和鸭苗,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猪崽身上,鸭苗不值钱,也不金贵。
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?!
也就是说,他们不花一分钱,只需要贡献一点糠麸,安排老人孩子去打了猪草来养猪就行,五星大队还会安排专门的兽医上门阉割,养成后,扣去猪崽的钱,和小小的投入成本,余下的都是他们的。
“当然,我们不是无条件地提供的,第一年试点结束后,猪崽成活的比例太低,成年猪体重不达标等,一旦有类似问题出现,下一年度不予合作。”宋幼湘站在王臹身边,一点点把自己的要求说明白。
其余大队的大队干部连连点头,这是应该的。
要是连这些要求都没有,他们还不太敢接下这天下掉的大馅饼呢。
别看前些日子他们为了货运站的事,一个吵得更比一个凶,一致排外,团结得很,一心只想把五星大队排除在外。
但到了这时候,一个个也很积极。
货运站?反正把五星大队排除后,这样的好事也不可能落到他们头上,反倒是养猪养鸭,对他们大队就是最实惠,最应该紧紧握在手里的。
随着大队一个个弃权,徐家坪大队的支书和大队长脸上发青。
五星大队搞了这一招,他们要是还争货运站点的设置,很有可能落到两头空的情况。
大家都不是蠢人,徐家坪的支书看向王臹,“小王啊,咱们可是兄弟大队,理应互相扶持帮助的嘛,你们大队条件成熟,更适合办货运点,我是支持你们的。”
事情到这里,就是皆大欢喜了。
五星大队毫无悬念地拿到了货运站,而其余大队心里也没有了怨言,一心只想去五星大队领猪。
“我们已经向县城的养猪场下了定单,猪崽一出栏,大家就可以直接去养猪场抱猪崽。”会议一散,王臹就被各大队干部给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至于宋幼湘,在高书记板着脸离开会议室后,她就找借口说还有事要跟高书记商量溜了出去。
有事商量是真的,但也不必急于这一时,王臹眼睁睁地看着宋幼湘走远,头也不回的那种。
“合同肯定是要签的,公社做公证,这样我们双方都有个保障。”
“保证会收,只要生猪体重达到标准,按市价收购。”
“猪崽住哪里?生病怎么办的问题还得归我们管啊?那你干嘛不叫我们连猪一起帮你养了,做什么春秋白日梦呢!”
“合作怎么订,大家再讨论嘛,反正是大家一起共赢。”
“什么,你想先去养猪场看看,你去看,我还能拦着是怎么回事?”
“咱们这里不搞特权,等县养猪场的通知,到时候一起去接猪。”
“……”
王臹说得口干舌燥,但愣是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,看着各人脸上兴奋的神色,他后背都发毛汗。
但又忍不住心酸,没办法,大家都太穷了。
一年到头,就是在地里刨食,面朝黄土背朝天,又能刨出几个钱来,大家能不知道养猪赚钱吗?但也要有那个条件养。
以前那时候,人都吃不饱饭,谁还养猪,现在就是想养,政策是只允许一家养两头,但养猪的钱从哪里来?能养得起的人家只在少数。
大队也是同样的情况,集体养几头猪,交了任务就是社员们年底分肉的年猪,多的实在是没有能力养。
不是谁都有胆子向信用社借钱搞事业的,发猪瘟了怎么办?一旦发瘟,死的可不是一头两头,全军覆没都有可能。
猪养不大养不肥怎么办?没有足够的粮食,猪要长肉其实是很难的,每一年都有达不到净重的任务猪被牵回来继续养的。
现在风险大半都由五星大队承担,各大队可不就兴奋过头。
高书记的办公室里,宋幼湘乖巧地坐着,高书记站在窗边,背对着宋幼湘。
王臹一头大汗地走进来,拿过高书记桌上的茶缸,一摸是凉的,也不去加热水了,猛地给自己灌了好几大口,才缓过劲来。
都说三个女人就是一百只鸭子,十来个男人,估计就是成千只鸭子,太吵太能说了!
“你怎么这么老实,把我丢在会议室内疚了?”灌完水,王臹低头看宋幼湘。
宋幼湘抬起头,冲他眨了眨眼。
“……?”王臹,搁这打什么哑谜呢,结果宋幼湘又冲他眨了眨眼。
王臹不得其解,“你眼睛抽筋了?昨天晚上没睡好?老高你看看,这孩子怎么了。”
高书记听到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