絮儿接过吴玉珍递来的玉佩,对她露出友善的笑容,“吴姑娘,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个消息。这个玉佩对我相公很重要,我就把它收下了。这样吧,我那儿还有个金钗,麻烦你等我一下,我去把金钗取来,拜托你当我的金钗吧!”
此时,杨絮儿听了吴玉珍的话,心下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。
她知道,楚玦他昨晚跟北漠的探子碰过面,身份也有暴露的可能。
与其把金钗一直收在衣柜的最底层,倒不如当了它。
吴玉珍发现她的这支金钗上还镶嵌着宝石,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一看便不是俗物。
杨絮儿说着,转身回屋,很快便拿着一支金钗折回来了。
这支金钗是她当年嫁进太子府时,娘家给她的陪嫁,她一直带在身上,如今她的身份已经不允许她佩戴如此贵重的金钗。
杨絮儿抿了抿唇角,语气里隐了一丝怅然。
吴玉珍估不出这支金钗的价格,想了想,以征询的语气问道,“你想用它当多少银子?”
“楚家嫂子,你这个金钗真漂亮!”
“是啊,可惜以后也用不上了,倒不如换些银子补贴家用。”
“多谢!当了之后,你若见到我相公,就把银子交给他,别告诉他玉佩被我用金钗换了。”
吴玉珍听着她的叮嘱,用力点了下头,“嗯,我明白。”
“两百”杨絮儿话没说完,突然意识到当铺里都会压价,不可能给到金钗等同的价值,便只报了个零头,“八十两吧,只要当铺能出到八十两,你就帮我当了它。”
“好!”吴玉珍望着她温柔动人的脸庞,静默了两三秒钟,又郑重其事地向她保证,“我会帮你卖个好价钱的!”
第二天。
直到太阳快落山,吴玉珍才跟村长一行人从镇上回来。
“另外,你帮我问问他,什么时候能回来。”
“好。”
“楚先生,银子当到了,一共当了一百零三两!”
吴玉珍带回来的银子比他说的一百两多了整整三两。
牛车刚驶进村子,吴玉珍便跳下牛车,跑去张大夫家。
楚玦依然躺在墙边的木板床上,不过精神状态看着比早上好了不少。
“楚先生,咱们都是乡里乡亲,帮这点小忙真的算不了什么!”
吴玉珍说着,视线往他腰上一扫,“你的伤口还疼吗?我今天见到嫂子了,她很担心你,还让我给你带话,说希望你能早些回家。”
她心里特别开心,也特别有成就感。
楚玦从她手中接过装着碎银的钱袋,感激道,“吴姑娘,太感谢你了!”
楚玦摇摇头,“暂时先不告诉她,否则她们娘儿俩会胡思乱想。”
吴玉珍很有分寸感,他不想告诉杨絮儿,她自然也不会多管闲事。
楚玦抿了抿唇角,“等我什么时候能下地走动了就回去。”
吴玉珍想了想,又道,“我看嫂子好像很担心你,你真的不告诉她你受伤的事吗?”
反正,只要是杨絮儿一个人搞不定的粗活重活,她都会想办法帮杨絮儿一起做。
这天中午,吴玉珍又来敲杨絮儿家的门,门刚打开,杨絮儿就把手里的衣裳递给吴玉珍,“吴姑娘,这几天多谢你给我们拿来的吃食,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,就给你做了件袄子,你看看合不合身。”
不过,她去杨絮儿家敲门的次数倒是逐渐多了起来。
她有时候留下帮杨絮儿劈柴,有时候帮杨絮儿修猪圈后围鸡窝的篱笆。
杨絮儿想着自己针线活不错,便从家里翻出一块之前楚玦从镇上买回来的布料,照着吴玉珍的尺寸给她做了件衣裳。
吴玉珍看着她塞到自己手里的料子,感受着袄子柔软的触感,眼神不禁亮了,满脸受宠若惊的表情,“这是给我做的?”
她知道冬天一到,家家户户的粮食都紧张,可是吴玉珍每天都会给她们娘儿俩送吃的,她心里非常感动。
她之前也给过吴玉珍钱,但是吴玉珍说什么也不肯收。
“对,我从来没做过棉袄,这是第一次尝试,可能做得不是很好,你别嫌弃。”
“不嫌弃不嫌弃!我长这么大,还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呢?谢谢嫂子!”
尽管吴玉珍平常要下地干活,穿的衣裳都是粗布麻衣,料子摸手里很糙,但是杨絮儿给她做的这件袄子不仅颜色漂亮,而且摸着又软又舒服。
没有哪个姑娘不喜欢漂亮衣裳,她看着衣襟上漂亮的刺绣,心下更是喜欢得不得了。
如今楚玦不在,她不得不抛头露面地村里人打交道。
经过这几天的相处,她发现世上还是好人多坏人少。
“我跟希儿这几天多亏你有照应,是我该谢谢你。”
杨絮儿以前嫁进太子府后,都是